电影学堂｜丹尼斯·维伦纽瓦：在电影的沙丘中追寻诗意与直觉

8月1日，上海国际电影节的电影学堂，请到了最近因执导弗兰克·赫伯特小说改编的科幻电影《沙丘》（暂译）而持续活跃于话题榜的法裔加拿大导演丹尼斯·维伦纽瓦。维伦纽瓦早年凭借《迷情漩涡》《理工学院》《焦土之城》进入公众视线，这三部影片使他获得加拿大电影最高荣誉——吉尼奖的最佳电影奖和最佳导演奖，其中《焦土之城》代表加拿大入围角逐第83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外语片。2013年，丹尼斯开始与美国电影业合作，从法语转向英语创作。此后拍摄的《边境杀手》《降临》《银翼杀手2049》等作品频频入围戛纳、威尼斯、奥斯卡等各大电影节奖项，使他成为了好莱坞最炙手可热的导演之一。

此次他以线上交流的方式惊喜现身大师班，与中国观众分享自己和电影的渊源以及自己作为导演的成长之路，同时也分享了电影《沙丘》（暂译）的最新进展。在谈起与“甜茶”提莫西·查拉梅、张震等人在《沙丘》（暂译）中的合作感受时，维伦纽瓦直言“甜茶”是他心目中《沙丘》男主第一人选，也被张震被自然的表演深深打动，盛赞他是世界上最好的演员之一。

在本届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电影论坛上，传奇东方首席执行官刘思汝女士也透露了《沙丘》（暂译）作为公司今年度最重要的项目按步推进中，“怪兽系列”电影《哥斯拉大战金刚》（暂译）则预计明年与影迷们见面，传奇影业将继续专注以内容为核心，全方面开拓电影业务的多元化与本土化。

梦回《沙丘》：在自然面前感受谦卑

疫情期间，维伦纽瓦身在魁北克老家与分布在世界各地的工作人员全力冲刺远程制作新片后期。在启程前往约旦进行《沙丘》（暂译）补拍的前夕，维伦纽瓦接受了上影节电影学堂邀请，与中国观众分享了他在过去二十年电影创作中沉淀的思考。在一个小时的交流里，他坦露了从未对外公开过的用电影来抵抗恐惧与焦虑的童年故事；他谈起崇拜的导演时的模样正和他13岁时看见《沙丘》封面蓝眼睛男人一样兴奋；他就是赫伯特笔下的男主角保罗，以谦逊的姿态拥抱世界的复杂性、捕捉美丽而丰富的新文化、迎接一次又一次的挑战。

观众若看过维伦纽瓦在魁北克时期以及早期在美国拍的电影，总会觉得他这几年拍科幻片是个巨大的转身。殊不知科幻是维伦纽瓦源起童年而持续至今的热爱。13岁时，他就和朋友把《沙丘》小说里的人物和沙虫画成了故事板。故事里描绘的无尽沙漠，激励了维伦纽瓦积累大制片经验，以期有朝一日有能力将书中宏大的世界架构视觉化；沙漠更内化成了维伦纽瓦的潜意识，渗透他拍摄的大部分电影：空旷的景象、丰富的色彩表现、被自然唤起的内在情感、被景观冲击的人类灵魂。《沙丘》让维伦纽瓦感到“当人物走向沙漠更深处时，我们也走到了他内心更深处”。维伦纽瓦每一次探究人性深处的努力，都让他更进入沙漠深处，最终找到那片“沙丘”——梦想的开始之地，和前进方向。

这也是每当拿起摄影机时，维伦纽瓦总感到自己与两位魁北克纪录片导演很近，他们是皮埃尔·佩罗和米歇尔·布洛尔特：“时至今日我和他们一样，在自然面前感受谦卑，愿意去拥抱自然，并且从中汲取诗意，他们的影片中有这样一种情感，那是我至今仍在努力保持的情感。”

真实是为创造力和想象力储备食粮

维伦纽瓦被津津乐道的另一件事，是他和偶像摄影大师罗杰·迪金斯的长期合作关系。他说：“迪金斯的摄影理念就是把镜头里的东西拍得越自然越好。他确实擅长利用光影进行摄影，但在叙事方面他也非常了不起。”迪金斯与尽量将科幻场景放到真实环境里拍摄的维伦纽瓦在视觉和叙事理念上都不谋而合，两人都追求用非凡的光影设计营造真实性，从而使观众从潜意识里对眼前的影像产生认同感，继而用梦境一般的段落和叙事上的留白制造悬疑、神秘与压迫感，筑成一座亦真亦幻的人性迷宫。对于维伦纽瓦，与迪金斯工作像在学校里向大师求学，而迪金斯则说：“丹尼斯拍的电影，正是孩童时代吸引我进入电影行业的那种作品。”

维伦纽瓦不愿意在绿幕面前拍科幻片的另一个重要理由是——演员。《沙丘》（暂译）汇集了“甜茶”提莫西·查拉梅、“灭霸”乔什·布洛林、“海王”杰森·莫玛、奥斯卡·伊萨克、哈维尔·巴登、“毁灭者”戴夫·巴蒂斯塔、英国老戏骨夏洛特·兰普林、瑞典老戏骨斯特兰·斯卡斯加德以及演员张震等全世界最顶尖的表演者，维伦纽瓦谦虚地将此归功于《沙丘》作为科幻传奇之作的魅力。“归根结底，电影的灵魂是台词和演员，为了最大能量地释放这个灵魂，你需要去激发演员。而激发演员，我认为大量的“真实”元素很重要”。维伦纽瓦追求自然的表演，真实场景是他为演员打造的创作空间，也要选择最合适的人选，他认为“甜茶”就是他的“第一选择”，“提莫西是我的第一选择，他就是我心目中的保罗·厄崔迪。首先他是一个现象级的演员，他极具深度，有着超越年龄的成熟。他也是一个真正的电影明星，当你将镜头对准他，就像摄像机突然被他吸引住一样，这也是保罗需要具备的特质，成为一个领袖的他需要这种魅力，而提莫西正有着这种魅力。”这也是《沙丘》（暂译）选择张震的最重要原因：“我从90年代王家卫的电影开始就关注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演员之一，我在很多电影里看到过他，被他自然的表演深深打动。”

看到维伦纽瓦谈起与演员合作时的喜悦与投入，便不难理解他对优秀演员的爱护、欣赏，对表演之于一部电影作品的极度重视。

直觉与诗意

维伦纽瓦能准确、清晰地阐释他的方法论和美学。但在这场大师班里，你印象最深刻的是当他抒发“直觉”与“诗意”这些感性认识的时候。疫情使他不得不与剪辑师和配乐师远程工作，这使维伦纽瓦感受到创作的亲密感、人在当下的直觉反应、互动的在场感、交流的即时性之无可取代。

当被问什么是构成一部好电影的最重要元素，维伦纽瓦回答：诗意。“观众为什么要去看电影？是因为要在影像的诗意中找到感动。当你与别人交谈时，偶尔提到某部电影的名字，你的脑海里会自发地出现一些场景，那些因为某种原因而深深印刻下来的场景，会触动你的内心深处，因为它们有着更深刻的意义，而这些含义是制作团队在拍摄时就精心策划的。这些设计元素创造了一种无形的含义，这些含义是不可言喻的，这就是电影诗意的美。”他希望《沙丘》（暂译）也能做到如此，同时也期待电影《沙丘》（暂译》能早日与观众见面。

维伦纽瓦也谈到了自己的电影之路，对他影响最深的导演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他说：“他是当今在世的最伟大的导演之一，创造了无数经典场景，摄影技巧无与伦比，我最喜欢的电影就是《第三类接触》。”还有很多导演也对他产生了深刻影响，比如斯坦利·库布里克、英格玛·伯格曼、雷德利·斯科特、雅克·欧迪亚等等，他特别提到了电影《信条》的导演诺兰：“克里斯托弗·诺兰在我心中也是无可超越的存在，绝大多数导演做不到的事情他却可以。在操作巨大体量项目的同时，还能保持自己的个人风格，我可以说是诺兰的头号粉丝了。”

传奇影业未来布局新突破 开拓电影业务的多元化与本土化

在7月26日举行的上海国际电影节金爵电影论坛上，传奇东方首席执行官刘思汝女士就“电影发行与放映新趋势”的主题与多位从业者进行了探讨和交流。传奇东方是美国传奇影业旗下公司，负责影片在中国地区的宣传营销等工作。刘思汝女士透露了今年传奇影业的重要项目进度和未来发展布局。对于传奇影业来说，疫情带来困局，也造成破局，在未来会更加专注内容本身，创造更多优秀的电影作品，同时也希望在中国本土项目开发中有所尝试。在全球电影复工的大趋势下，《沙丘》（暂译）、《哥斯拉大战金刚》（暂译）、《福尔摩斯小姐》（暂译）等多个重点项目都在有序推进中。另外，由传奇影业联合出品的经典电影《星际穿越》也将于8月2日院线重映。大片《福尔摩斯小姐》（暂译），由“小十一”米莉·博比·布朗（《怪奇物语》）、“超人”亨利·卡维尔、山姆·克拉弗林等主演，即将在奈飞上线，这也是疫情之下传奇影业紧跟全球流媒体趋势所做的重要举措。